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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度(十三)

 

 

 

 

 马天宇:

 

 

  展信如晤,算起来我们已经四年没见了吧。如果你的成绩一如既往的好,大概现在已经上了一个不错的大学,让我猜猜是不是X美?要是我猜错了那肯定是你爸妈不准你学艺术了。不过没关系,你这么笨肯定傻人有傻福,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完成你的梦想的是不是?你是最优秀的,我一直这么相信。

 

 

 

  只是,我们的梦想大概没有办法完成了。

 

 

 

  对了,今年夏天我去了芬兰的音乐节,就像你以前告诉我的那边有非常多的很棒摇滚乐队。有很多人直接赤着脚跳进舞池里喝啤酒,音乐很大声,人很吵,我看着台上的主唱拿着吉他弹唱的样子,手也不自觉的痒。当时我想有你在就好了,要是你继续弹琴我继续弹吉他,凭咱俩的模样怎么说参加个选秀节目是够格的吧,然后我们一炮而红,你就不能再唱歌打颤颤给我丢脸了啊。当然了,我也不会再破音的。

 

 

 

  忘记告诉你,其实我已经很久没弹过吉他了。因为这几年我都过得很忙,家里情况不太好,在上海我投靠了一个舅舅帮我投资,但你知道的最开始做什么都难,低眉顺眼,到处讨好,我什么都做过,给人擦玻璃,洗碗,发传单....这些我只讲给你听,我不怕你笑话的。

 

  我再也不是那个你说的心高气傲,幼稚得拽里拽气的李易峰了,这么繁华的城市啊,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渺小,所幸在那一年里所有的苦我都咬着牙忍下来了。

 

 

 

  也只有在想起你的时候,我会没有那么痛苦。想你早课前用书本敲我脑袋的笑,想你从小卖部给我带热咖啡气踹嘘嘘的红脸蛋,想你在冬日里伸进我被窝的脚,还有很多很多细枝末节的小事恐怕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吧,但是很奇怪,离开你的时间越久我越是记得清楚,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就在我身边,透过你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我就能回到那一年,在那间小小的练习室里你歪着头手里抱着一本乐谱听我唱歌一边安静的替我打着节拍。

 

 

 

 

 

  才分开那段日子,我总是恨你。恨你该死的温柔,恨你对别人总那么好,恨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恨你不看我的信,恨这两座城市离得那么远。

 

 

 

  到现在才发现那不过是我无聊又浅薄的自尊心作祟罢了。我的骄傲不想让你看见我的难,也情愿让我看不清你。对不起,要是我早一点明白就好了,要是我不那么倔强,紧紧牵着你的手就好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仍然记得从学校走去你家的的路程有2.8公里那么远,那条路我陪着你走过一千来遍。带着树荫下的灰尘,烧烤摊的叫卖,你总让我在书店门口等你,然后我们就一起走回去,然后谈一谈一天的心事。

 

  有一年出差我曾回去过,那个地方几年前道路大改修,狭窄的街道口辗成了宽大的沥青马路,周遭的房屋也拆掉了,换成了架着水泥铸成的大楼。

 

 

 

   我突然发现,我的心事也无处可说了。

 

 

 

  上海的冬天还是这么冷,窗外的雨总是化不成雪。写了这么一会儿信手都冻僵了。无论你在哪里,人海茫茫,你也听见此刻新年敲响的钟声了吧。

 

  新的一年里,愿你一如既往无忧无虑,平安无灾。

 

 

 

                                                                                                                          李易峰 

 

                                                                                    于上海

 

 

 

 

 

 

 

 

 

 

 

 

  ※

 

 

 

      

 

     车窗外的雨停了,车内只剩呼哧喘息声。

 

 

 

     马天宇用指尖抹开车窗上白蒙蒙的雾气,小小的一处,清晰退散开来,窥探到外面的车水马龙的世界,他突然觉得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

 

 

 

     “你都知道了?”

 

 

     他画上一个圈,声音似乎很疲惫。

     他没有回答他。

 

 

 

     “我跟他上床了。”

 

 

 

      阿霆狠狠闭上眼,根本顺不过气一样全身微微发抖,仿佛刚刚被掐得窒息的人是他。

      他缓缓睁开眼目色如孤夜里的狼,他的猜测被肯定了,血液里躁动的暴怒越发鲜明的侵蚀着他的理智,可他只能隐忍的拧着眉平心静气的说。

     

 

 

      “我知道。”

 

 

 

    马天宇略微讶异的愣住,当即反应过来,也是,那几天高烧不起,怕是早在他睡着的时候,就发现他身上的痕迹了。怪不得他总是神色非常,原来早就心中有数,难为一直在陪他演戏,就像一小时前那场让人好笑的寒暄。

 

   “那你怎么不拆穿我?”

 

   “为什么。那样不就正好合了你的意,成全你们是吗。”

 

    马天宇难堪的不再动,他背对着那个言辞锐利的男人,怔怔的看着车窗外出神。

 

   “我说中了?哈...”阿霆自嘲的摇摇头突然拉住他的后领用力一扯,他凑到他的耳畔,一字一顿,“你还想告诉我,你一见到他就神魂颠倒,不知姓甚名谁,分不清今夕何夕?”

 

   “马天宇,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良心?我和你相识的时间快十年,都比不过你和他的两年?”阿霆吼红了眼,他的侧脸仍然依恋在马天宇的肩头,他着急的抓起他想要逃跑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反复揉搓。

 

 “宝宝,你等了他整整四年,他有没有来找过你?他根本就不爱你,你那年冻在他家门口冻得眼睛都有后遗症,再也不能画画这件事他知道吗?他有陪过你吗?那年他抛下你走后,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上海高高兴兴赚大钱呢!”

 

 “清醒一点,不要被他骗了。他总是骗你,当年他就是闹着玩,才会一走了之。现在他见到你也不过是一时兴奋劲儿来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把你放在心上过。”

 

   阿霆抚摸他僵住的眉眼,勾勒他起伏诱人轻轻发颤的嘴唇,他放轻了声音,充满磁性的声线如若蛊惑的轻叹:“而我始终如一在你身边,哪里也不会去。我们在一起,你是开心的,我看得到的。”

 

   一时间沉默良久,两人对视着。

 

   马天宇仿佛被他问住了又像是很疑惑,他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满满的询问。

   真的是这样吗,他总觉得有什么被忽略掉了。

 

   车窗上发出了清脆的不耐烦的”扣扣”声,阿霆起了身坐直了身体,将一边的车窗按下来,发现是一名穿着制服的交警给他递上罚单。

  几次超速驾驶,违规停泊,阿霆开了车门很抱歉的交了罚款,等他处理好事情回到车厢内,发现马天宇已恢复之前的睡姿,闭着眼眼睫毛不自然的颤动,明显是假睡。

  不过他也不再不依不饶,一路开回酒店。

 

 

    阿霆,你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假。

 

 

 

 

 

 

 

 ※

 

 

 

 

 

  下了车,阿霆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灯,马天宇跟在他身后慢慢的走。两人一前一后,心绪难安。

 

  马天宇向前方看去,阿霆走在前面不到五米处,灰白的夜雾半罩着他们的脚,就像是白色的棉絮使得他的视线成了一种谜,又像是他们走在水中,不知前方波澜,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阿霆手中的光,在他看来是不真切的,不肯定的。

  这使他的心一同沉到了水底。

 

 

 

  走进酒店大厅,遇见了未料之客。

  身材清瘦穿着时髦的女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什么人。

 

  “Saryy!”

 

  女子向他微微颔首,勾起血红色精致的嘴唇,起了身。

  没错,她正是寻马天宇而来。

 

 

  “天宇让姑奶奶我好等啊!”她伸出涂着蔻丹的手指,一脸怒意的戳着马天宇的额头。

 

  “晓琴你就放过我吧,这么晚了找我有事?”马天宇知道她只是外刚内柔,喜欢吓唬人罢了。

 

  “是了。”周晓琴微微一笑,她转头也向阿霆打了个招呼,“霆哥好久不见啊~还是这么帅,不过我就不和你多说了。今晚我找你的小朋友有点私事,借他陪我说会儿话。”

 

  阿霆生疏而礼貌的笑了笑并不多言,同周晓琴简单寒暄了两句后便走去了电梯的方向。

 

 

  待人走后周晓琴看着他离开低着头眼波流转,她把马天宇带出酒店,拉到一个方便谈话僻静的花丛里。

 

  马天宇知道虽然周晓琴和自己关系亲近,但她和阿霆却一直保持着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距离,好几次他想让他们熟络一些,但他们都只是口头答应,从未实践过,关于这一点他们保持着惊人的默契。

 

  此时马天宇一天内经历这么多事,早已经心力交瘁。在夜色下,在好友面前毫无保留的展现出自己的疲惫,他叹一口气:“晓琴,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和阿霆有关对么?”

 

 

  周晓琴露出担忧的表情,用指腹细细磨平他眉间的褶皱:“你知道?”

 

  马天宇摇摇头:“直觉罢了。”

 

  “好。天宇,如果你信我这个朋友,你就仔细听好下面我说的话。”

 

   马天宇对上周晓琴的视线,是一片目光灼灼,诚挚以待。

 

   他点点头,肯定道。

 

  “你说,我听,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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